為女則剛-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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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女則剛-15
兩輛馬車從周口村駛入村尾的時候，有幾人看到。村裏人很少見過馬車進村的，不免有些好奇，又有些膽小，一路跟著，見到馬車停在了姜老三家門口。
姜老三昨晚和媳婦說了大半夜的話，今日在馬車上睡覺，並沒有掀簾看路，是護衛一路問著到的。
到了門口，就不得不喚醒姜老三了。
姜老三下車，看著熟悉的人，熱淚盈眶：“大伯，尹阿婆，陳阿伯，三嬸，二爺……”
一眾老人上前來握住姜老三的手，激動道：“姜老三，你回來了啊……”
“這都多少年沒有見到了。”
……
說話間，盧氏已經掏出鑰匙，正要開門，裏面出來兩個人，各抱著一床被褥。不是姜老大兩口又是誰？
“大嫂，你們抱著我家被褥作甚？”盧氏驚訝道。
姜大嫂在門口退也不是，出也不是，將被褥放低了一些，露出自己的大餅臉。為什麽老三家門口這麽多人？
之間姜老大將手中的被褥一股腦地塞到媳婦懷裏，壓得姜大嫂險些倒了，旁邊尹阿婆見了，扶了一手，才穩住。
姜老大則撲向自己的三弟，聲情並茂眼淚俱下抱住姜老三嚎道：“三弟，你終於回來了——”
好感人，真像是一幅深情兄弟久別重逢圖。
片刻，姜老三微微推開他，不解道：“大哥，你這是抱著我家的被褥作甚？”
怎麽還在提這個問題？姜老大擡起手來揩眼淚，掩飾道：“這不是，你大嫂說弟妹好些日子沒在家，怕被褥有黴了，給你拿出去曬曬。”
盧氏幾乎足不出戶，家裏晾曬的架子在空曠的院子裏很是顯眼。
看到姜老三的視線，姜老大回望院子，補充道：“這……你大嫂怕你家沒人，曬在院子裏容易被人偷。想著拿到老宅裏去晾曬，咱娘也好幫你看顧著。”
姜老三將門推得又開一些，“各位鄰裏長輩，請到我家歇歇腳。”
祝樂見姜老大兩口想溜掉，上前道：“太陽下山了，被子是曬不了了。大伯，大伯娘，既然我娘回來了。被褥我們明天就自己晾曬，不麻煩你們了。”
上前抱過姜大嫂懷裏的兩床被褥往家裏走。
眾人對姜老三這幾年的際遇也很好奇，出去幾年，回來已經是兩輛馬車了，還有人護送著，怎麽看都不一般啊。
等眾人進了院子，陳阿伯拉住想走姜老大：“老大，你三弟好不容易回來了，你不進去像什麽話，走。”姜老大被生拖硬拽地拉進了門。
這麽多人進屋，堂屋坐不下，自然要將家裏的凳子都擡出來讓人坐。盧氏進屋找凳子，發覺只有兩三個破舊的凳子。算了，先全部擡出去，讓長輩先坐著。
凳子這麽少，自己造房以後，可是在山上砍了不少的木頭回來做桌椅的。姜老三以為是盧氏力氣小，自己到堂屋裏將桌椅搬出來，誰知堂屋裏空蕩蕩的。
跟上來的盧氏也很吃驚，遂恍然大悟道:“走的時候明明都還在的，不會是小偷偷走了吧？”
姜老三覺得昨晚大半夜的話白給她說了，問道：“你只把鑰匙給了大嫂，對吧？”
盧氏點頭。
姜老三道：“待會你不要說話。就這樣吧，你先去廚房煮些茶過來。”
姜老三出去招待鄉鄰，一會兒見到女兒過來，悄聲地在他耳邊低聲道：“娘說，家裏什麽都沒有了。鍋碗瓢盆都沒了。”
姜老三擺擺手，表示自己知道了。老大家的胃口，從來就不小，如果房子能搬走，現在他們一家回來就是無家可歸。
護衛駕著馬車緩緩進院子，眾人安靜地看著這一幕，不聲響。
“對了，大伯娘，我家的兩箱蜜蜂呢？是你搬到家裏養著了吧？這一個多月我沒有養，你割些蜜也是應該的。這整個夏天沒有割蜜，也忙著去找爹，蜂蜜都留在蜂箱裏，按往年來算，至少得有四斤蜂蜜吧。”
尹阿婆吸了一口氣，“這四斤蜂蜜少說得四兩銀子吧！”
姜老三接口道：“不止。聽將軍府的人說，京城的蜂蜜才貴重呢，說是供貨緊的時候，一兩黃金也得不來。就在平時，永昌城的蜂蜜也是需要二兩銀子一斤的，還不好買。據說將軍府的公子喜歡吃蜂蜜水，將軍夫人拿著銀子也沒買到。”
腦袋靈活的已經從姜老三的話語中抓住關鍵字：將軍府，永昌城，將軍夫人，將軍府的公子，蜂蜜。
再笨的人也知道蜂蜜這個東西了不得了。
乖乖，這蜂蜜這麽金貴！
連將軍夫人也買不到。
熱切的眼神瞬間盯在了姜老大的臉上。
姜老大只覺得，他現在若是敢說他七兩銀子就將蜂蜜連同整箱蜜蜂，還有箱子都賣掉了，不得被村裏人的唾沫給淹死。
不行，不能這麽說。
“那，老三……我不是怕蜜蜂在家裏餓死，所以把它們都放到老宅去了，有咱娘看著，一定沒事的。”姜老大心虛地說道，不敢正眼看他弟弟。
姜老三拍拍他大哥的肩膀，微笑道：“大哥，我相信你。這樣吧，我去將蜜蜂搬過來吧，將軍府的人在這裏等著那蜂箱回去交差呢！”
姜老大急忙道：“三弟，不急，明日我給你送過來。這天要黑了，萬一我摔了一跤，跌了箱子，蜜蜂四處飛了怎麽辦？”
姜老大諾諾點頭，姜老三又道：“大哥，你看，這一個月家裏多虧你將我家裏的東西都擡到你家裏照顧料。不過，現在我回來了，將軍府的護衛也在，家裏空蕩蕩的實在不方便招待人。麻煩大哥將我家的的桌椅板凳，和廚房裏的鍋碗瓢盆都還回來吧。不然一會兒，我帶著將軍府的護衛幫著去搬，實在不好看。”
就拿了一些家什麽，至於讓將軍府的護衛親自上門麽？姜老大冷汗涔涔，拽著自家媳婦先回了家。
眾人也不好耽擱姜老三一家，人家才回家呢，什麽東西都沒有歸攏。站著聊了一會兒天，紛紛告辭回了。姜老大和他媳婦一趟趟地將當初拿走的東西一樣樣送回了。
祝樂挑著水桶要出去擔水，被姜老三攔住：“你是女娃。以後這些事情就我來做就好了。”
祝樂卸下水桶，看著姜老三離去的背影，“你又不是每日都在家。”不過，以後去了田莊，這些活就可以不用自己親手做了。想到田莊，想到杜謹言，不知道是不是將田莊的活兒都安排好的？
活兒還是要做的，祝樂到院子裏看離開前種的柑橘樹。綠色的枝葉還沒有完全枯黃，想來是活正了的，看周圍的泥土是濕潤的，這是姜大嫂澆水了的吧？秋日裏還是要勤施薄肥，明年開春的時候，有希望能結一些果子。
施肥的事情還是交給她爹吧！
不知道杜謹言將田莊裏的事情安排得怎麽樣了，果樹是否全部種上了？水是不是按時讓人澆上了？
翌日，盧氏正在做早飯，祝樂在一旁看火，姜阿婆過來了。
姜老三攙扶著老母進了廚房，從堂屋裏，昨夜姜老大還回的凳子中將最軟和的凳子擡了進來。盧氏找了一塊軟和的布墊墊上，“娘，你這樣坐著軟和一些。”
姜阿婆感動得眼圈紅了。先前姜老三走了，她還不覺得，待姜老三全家都不在，她是好飯也沒有能吃上一頓。以往，想吃肉的時候，給老三媳婦打個招呼，總是能吃到的。
像今日，姜老三回來了，早早地就被老大家“請”了出來，說是老三回來了。這麽多年他不在家，合該他好好孝順一下娘。
“祖母，今日早上咱吃些軟和的粥，配著我做的綠豆蜂蜜餅，味道很好。”
“呦，我孫女真是能耐，還能自己做餅了。”姜阿婆笑得眉間的褶皺更加多了，“我這是享上孫女的福了。”
盧氏接道：“娘，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！”
姜老三卻是在暗暗觀察他五年沒有見到的親娘：瘦了，精神狀態也差多了……
姜老三不露聲色地道：“娘，老宅的柿子樹今年還有嗎？”
“有的，今年結得可不少呢！你大嫂還說賣了給孩子置一身衣服好過年呢！”姜阿婆說道，對於三棵柿子樹，老宅都屬於老大，對於三兒子，她心裏也是有些愧疚的，“老三，當初分家，娘是偏心了一些，對你不公。今年既然你回來了，那柿子樹的收成，我做主，你去收一棵樹。”
“娘，這幾顆柿子樹都是你在養護，有什麽收成你也該享受一份。你身上的這身衣服，還是我娶盧氏進來那年做的吧？已經十多年了……”
姜阿婆默默無聲，三兒子說的是實情。自己何嘗不知道呢？自己若是要去爭那柿子樹的收成，老大家裏不知要鬧成什麽樣？平白讓鄰居笑話。
“祖母，你不是說我很能幹嗎？改日我帶你去買件新衣服！”祝樂道，那柿子樹，自己每年可是都能吃上的。
“好，好，我知道我孫女孝順！”姜阿婆對孫女的許諾沒放在心上，這樣的話她聽著就高興，要知道，老大家的兩個連個好聽話也是沒有的。
“老三，老大讓我來問問，那護衛真是將軍府家的嗎？真是將軍夫人派人過來取蜜蜂的嗎？”姜阿婆問道。
姜老三鄭重道：“是將軍府家的護衛，那馬車上有將軍府的徽記，做不得假。誰敢在外冒充將軍府的人啊？那可是要殺頭，誅三族的罪啊！將軍只有一個兒子，將軍夫人最是疼愛。這公子養得和將軍夫人的眼珠子似的，但凡他喜歡的，將軍夫人想盡全力也要捧到他面前來。
這公子喜歡喝蜂蜜水，可近一段時間永昌城中竟然沒有了。將軍府拿著銀子也買不到啊！
這不，可巧鳳娘過來找我，無意中說了家裏養著蜜蜂的事情。立馬就有人說到將軍夫人面前了，讓我立馬回家取了送到將軍府中餵養。
還派了車馬和護衛過來。可見重視的。
我這要不趕緊送過去，將軍夫人不但要治我的罪，還要治大哥的罪。”
姜阿婆急道：“這關你大哥什麽事情啊？”
姜老三道：“將軍夫人要查蜜蜂到哪裏去了啊？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麽好心派兩個護衛過來？難道真是保護我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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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門口，就不得不喚醒姜老三了。
姜老三下車，看著熟悉的人，熱淚盈眶：“大伯，尹阿婆，陳阿伯，三嬸，二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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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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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嫂，你們抱著我家被褥作甚？”盧氏驚訝道。
姜大嫂在門口退也不是，出也不是，將被褥放低了一些，露出自己的大餅臉。為什麽老三家門口這麽多人？
之間姜老大將手中的被褥一股腦地塞到媳婦懷裏，壓得姜大嫂險些倒了，旁邊尹阿婆見了，扶了一手，才穩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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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感人，真像是一幅深情兄弟久別重逢圖。
片刻，姜老三微微推開他，不解道：“大哥，你這是抱著我家的被褥作甚？”
怎麽還在提這個問題？姜老大擡起手來揩眼淚，掩飾道：“這不是，你大嫂說弟妹好些日子沒在家，怕被褥有黴了，給你拿出去曬曬。”
盧氏幾乎足不出戶，家裏晾曬的架子在空曠的院子裏很是顯眼。
看到姜老三的視線，姜老大回望院子，補充道：“這……你大嫂怕你家沒人，曬在院子裏容易被人偷。想著拿到老宅裏去晾曬，咱娘也好幫你看顧著。”
姜老三將門推得又開一些，“各位鄰裏長輩，請到我家歇歇腳。”
祝樂見姜老大兩口想溜掉，上前道：“太陽下山了，被子是曬不了了。大伯，大伯娘，既然我娘回來了。被褥我們明天就自己晾曬，不麻煩你們了。”
上前抱過姜大嫂懷裏的兩床被褥往家裏走。
眾人對姜老三這幾年的際遇也很好奇，出去幾年，回來已經是兩輛馬車了，還有人護送著，怎麽看都不一般啊。
等眾人進了院子，陳阿伯拉住想走姜老大：“老大，你三弟好不容易回來了，你不進去像什麽話，走。”姜老大被生拖硬拽地拉進了門。
這麽多人進屋，堂屋坐不下，自然要將家裏的凳子都擡出來讓人坐。盧氏進屋找凳子，發覺只有兩三個破舊的凳子。算了，先全部擡出去，讓長輩先坐著。
凳子這麽少，自己造房以後，可是在山上砍了不少的木頭回來做桌椅的。姜老三以為是盧氏力氣小，自己到堂屋裏將桌椅搬出來，誰知堂屋裏空蕩蕩的。
跟上來的盧氏也很吃驚，遂恍然大悟道:“走的時候明明都還在的，不會是小偷偷走了吧？”
姜老三覺得昨晚大半夜的話白給她說了，問道：“你只把鑰匙給了大嫂，對吧？”
盧氏點頭。
姜老三道：“待會你不要說話。就這樣吧，你先去廚房煮些茶過來。”
姜老三出去招待鄉鄰，一會兒見到女兒過來，悄聲地在他耳邊低聲道：“娘說，家裏什麽都沒有了。鍋碗瓢盆都沒了。”
姜老三擺擺手，表示自己知道了。老大家的胃口，從來就不小，如果房子能搬走，現在他們一家回來就是無家可歸。
護衛駕著馬車緩緩進院子，眾人安靜地看著這一幕，不聲響。
“對了，大伯娘，我家的兩箱蜜蜂呢？是你搬到家裏養著了吧？這一個多月我沒有養，你割些蜜也是應該的。這整個夏天沒有割蜜，也忙著去找爹，蜂蜜都留在蜂箱裏，按往年來算，至少得有四斤蜂蜜吧。”
尹阿婆吸了一口氣，“這四斤蜂蜜少說得四兩銀子吧！”
姜老三接口道：“不止。聽將軍府的人說，京城的蜂蜜才貴重呢，說是供貨緊的時候，一兩黃金也得不來。就在平時，永昌城的蜂蜜也是需要二兩銀子一斤的，還不好買。據說將軍府的公子喜歡吃蜂蜜水，將軍夫人拿著銀子也沒買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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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老大只覺得，他現在若是敢說他七兩銀子就將蜂蜜連同整箱蜜蜂，還有箱子都賣掉了，不得被村裏人的唾沫給淹死。
不行，不能這麽說。
“那，老三……我不是怕蜜蜂在家裏餓死，所以把它們都放到老宅去了，有咱娘看著，一定沒事的。”姜老大心虛地說道，不敢正眼看他弟弟。
姜老三拍拍他大哥的肩膀，微笑道：“大哥，我相信你。這樣吧，我去將蜜蜂搬過來吧，將軍府的人在這裏等著那蜂箱回去交差呢！”
姜老大急忙道：“三弟，不急，明日我給你送過來。這天要黑了，萬一我摔了一跤，跌了箱子，蜜蜂四處飛了怎麽辦？”
姜老大諾諾點頭，姜老三又道：“大哥，你看，這一個月家裏多虧你將我家裏的東西都擡到你家裏照顧料。不過，現在我回來了，將軍府的護衛也在，家裏空蕩蕩的實在不方便招待人。麻煩大哥將我家的的桌椅板凳，和廚房裏的鍋碗瓢盆都還回來吧。不然一會兒，我帶著將軍府的護衛幫著去搬，實在不好看。”
就拿了一些家什麽，至於讓將軍府的護衛親自上門麽？姜老大冷汗涔涔，拽著自家媳婦先回了家。
眾人也不好耽擱姜老三一家，人家才回家呢，什麽東西都沒有歸攏。站著聊了一會兒天，紛紛告辭回了。姜老大和他媳婦一趟趟地將當初拿走的東西一樣樣送回了。
祝樂挑著水桶要出去擔水，被姜老三攔住：“你是女娃。以後這些事情就我來做就好了。”
祝樂卸下水桶，看著姜老三離去的背影，“你又不是每日都在家。”不過，以後去了田莊，這些活就可以不用自己親手做了。想到田莊，想到杜謹言，不知道是不是將田莊的活兒都安排好的？
活兒還是要做的，祝樂到院子裏看離開前種的柑橘樹。綠色的枝葉還沒有完全枯黃，想來是活正了的，看周圍的泥土是濕潤的，這是姜大嫂澆水了的吧？秋日裏還是要勤施薄肥，明年開春的時候，有希望能結一些果子。
施肥的事情還是交給她爹吧！
不知道杜謹言將田莊裏的事情安排得怎麽樣了，果樹是否全部種上了？水是不是按時讓人澆上了？
翌日，盧氏正在做早飯，祝樂在一旁看火，姜阿婆過來了。
姜老三攙扶著老母進了廚房，從堂屋裏，昨夜姜老大還回的凳子中將最軟和的凳子擡了進來。盧氏找了一塊軟和的布墊墊上，“娘，你這樣坐著軟和一些。”
姜阿婆感動得眼圈紅了。先前姜老三走了，她還不覺得，待姜老三全家都不在，她是好飯也沒有能吃上一頓。以往，想吃肉的時候，給老三媳婦打個招呼，總是能吃到的。
像今日，姜老三回來了，早早地就被老大家“請”了出來，說是老三回來了。這麽多年他不在家，合該他好好孝順一下娘。
“祖母，今日早上咱吃些軟和的粥，配著我做的綠豆蜂蜜餅，味道很好。”
“呦，我孫女真是能耐，還能自己做餅了。”姜阿婆笑得眉間的褶皺更加多了，“我這是享上孫女的福了。”
盧氏接道：“娘，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！”
姜老三卻是在暗暗觀察他五年沒有見到的親娘：瘦了，精神狀態也差多了……
姜老三不露聲色地道：“娘，老宅的柿子樹今年還有嗎？”
“有的，今年結得可不少呢！你大嫂還說賣了給孩子置一身衣服好過年呢！”姜阿婆說道，對於三棵柿子樹，老宅都屬於老大，對於三兒子，她心裏也是有些愧疚的，“老三，當初分家，娘是偏心了一些，對你不公。今年既然你回來了，那柿子樹的收成，我做主，你去收一棵樹。”
“娘，這幾顆柿子樹都是你在養護，有什麽收成你也該享受一份。你身上的這身衣服，還是我娶盧氏進來那年做的吧？已經十多年了……”
姜阿婆默默無聲，三兒子說的是實情。自己何嘗不知道呢？自己若是要去爭那柿子樹的收成，老大家裏不知要鬧成什麽樣？平白讓鄰居笑話。
“祖母，你不是說我很能幹嗎？改日我帶你去買件新衣服！”祝樂道，那柿子樹，自己每年可是都能吃上的。
“好，好，我知道我孫女孝順！”姜阿婆對孫女的許諾沒放在心上，這樣的話她聽著就高興，要知道，老大家的兩個連個好聽話也是沒有的。
“老三，老大讓我來問問，那護衛真是將軍府家的嗎？真是將軍夫人派人過來取蜜蜂的嗎？”姜阿婆問道。
姜老三鄭重道：“是將軍府家的護衛，那馬車上有將軍府的徽記，做不得假。誰敢在外冒充將軍府的人啊？那可是要殺頭，誅三族的罪啊！將軍只有一個兒子，將軍夫人最是疼愛。這公子養得和將軍夫人的眼珠子似的，但凡他喜歡的，將軍夫人想盡全力也要捧到他面前來。
這公子喜歡喝蜂蜜水，可近一段時間永昌城中竟然沒有了。將軍府拿著銀子也買不到啊！
這不，可巧鳳娘過來找我，無意中說了家裏養著蜜蜂的事情。立馬就有人說到將軍夫人面前了，讓我立馬回家取了送到將軍府中餵養。
還派了車馬和護衛過來。可見重視的。
我這要不趕緊送過去，將軍夫人不但要治我的罪，還要治大哥的罪。”
姜阿婆急道：“這關你大哥什麽事情啊？”
姜老三道：“將軍夫人要查蜜蜂到哪裏去了啊？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麽好心派兩個護衛過來？難道真是保護我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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